美国生物统计专业的就业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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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ostatistics这个专业的主要去处是制药公司(Pharmaceutical industry/companies，俗称药厂)和biotech(生物技术公司)。life science, biomedical的科研机构也吸收一部分，此外，还有一些生物医学器械公司比如Boston Scientific，Royal Phillips(飞利浦)等的一些部门也需要接受生物统计培训的人。或者简单点的说，只要有significant amount of biomedical data需要统计分析，就需要biostatistian。这里面药厂是主要出路。

?????? 中医开的药，是医生告诉你这个方子好(比如说打祖传秘方的牌子)，同时可能会有少数以前的患者跟你讲很管用，至于为什么管用很少有人能讲清楚，信不信由你，信的话吃药吧。美国这里不行，医生开的药，必须是科学方法证明有效的才行。管理这些事情的机构叫FDA(Food &； Drug Administration 食物与药品管理局)。FDA制定了各种规定(regulations)，如果哪个公司想生产药物，就必须按照规定，经过FDA审批了才可以上市，然后医生开药。

?????? 满足这些规定是非常复杂的事情。一个药物要被FDA批准上市，除了早期的动物实验(pre-clinical studies)，后面还有4期( four phases)的临床试验(clinical trials)。前者是试管实验或者动物实验比如神勇小白鼠，后者是人。通俗的说，第零到一期是给少数人尤其是健康的人吃药物(compound，药物都是化合物)，看看能不能吃死人；第二期是在一定数量的病人身上做实验，主要看看是否管用啥的；第三期是推广在更多病人身上做实验，这个时候也可以确定 dose(药物用量)；最后一期就是投入市场以后的跟踪了。每一步FDA都要详细审核，批准了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 看到这里，大家肯定要问，谁那么神勇，愿意做神勇小白。第零到一期的试验品一般是健康的穷人，来证明吃不死人----各位看官，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没经过任何检验的化学物品?；不是重赏之下，谁愿意第一个吃这种“螃蟹腿”?；第二期的一般是重病号，除非是比较绝望了，否则谁愿意服用一种“吃不死人的药”?何况没准这个药跟你的病相互作用，正好变成七星海棠n步夺命。第三阶段药物相对安全一些，不过药品用量可能事先还不清楚。生物统计在整个过程中贯穿，提供统计决策支持。

?????? 很明显，这个过程不是严谨的科学，做实验的人吃了没事不代表所有人都没事。因此毒手药王，sorry错了，制药公司们，宣布药物上市的同时，一般也准备至少n个million dollars，后面万一有人吃死了，准备打官司赔钱。进入市场久了，如果没出案子，就代表没事。至于吃了某个药物是否改变了你的某个基因导致你练不成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蹿上屋顶的轻功，那就没人关心了。

?????? 还有，在开发药物之前，因为不知道哪个compond管用，所以往往开始是几十个project一起从prec-clinical阶段开始一起做，最后能有1个2个药被批准就很不错了。整个过程，result not guaranteed，时间上可能要持续若干年，金钱上花费无数-- 不说别的，光是花钱让惜命如金的美国人去试药这一项，那得花多少钱?有人可能很恶毒的说，干吗不去找便宜的中国人或者印度人试药?well，美国生产的药物一般是针对美国人的，不同人种效果可能是不一样的，要严谨的证明这个药对主要对象管用，当然得用美国人做试验。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不讲了。

?????? 如果你觉得这个过程不严格，那么中医连这种不严格的过程都没有。中医是没有这样的多期试验的，也许有人说悠久的历史也可以实践证明有用，但是FDA作为一个国家部门，要对人民的安全健康负责，必须要求你按照要求出示科学证据，不可能因为一个张神医跳出来说从他爷爷那代就有用然后全国推行。这个也是中医为什么不可能走出国门的原因 -- 不是science，只是experience。

?????? 因为开发投入太大再加上后面可能面对的病人索赔，所以新药上市以后价钱很贵。这些药物是化合物，别人可以仿制，而且因为没有高昂的开发代价，价格可以很低。为了保证药厂的利益，FDA规定了版权保护，在patent期间，别人不能仿制。

?????? 以前药厂是铁饭碗，现在问题很多。个人觉得主要是规模太大，冗余太多，效率太低，很多药厂这些年来也没开发出什么新药，手里的老本药物快要过期了，下面要面临廉价替代品的竞争。比如说pfizer一个公司在R&D上的投入据说比整个biotech行业加起来还多，但是实在没开发出什么药物，一怒之下，今年初破天荒的干掉了800个scientist的职位。

?????? 美国对制药公司的政策不好，据说要减少patent protection的时间，会大大影响药厂收入。FDA政策也有问题，对药厂很不利。药物的受害者索赔也比较惊人，有些是很不合理的索赔，比如说前段时间，一个搞乐器演奏的因为医生开药有问题，截掉了一只手，医生钱再多也没办法跟制药行业的巨头相比，所以决定告wyeth公司，说是药品的标签上的警告不够大。wyeth觉得很冤枉，自己完全按照FDA要求来的，警告已经有了，医生犯错，病人不仔细看，关我们什么事情?结果受害者一哭诉，陪审团很同情，就让wyeth陪了好像是4百万美元。

?????? 制药公司的底蕴还是很丰富的，09年有3桩大事：merck收购shering-plough，pfizer收购 wyeth，roche恶意收购genentech。如果不知道这些名字，可以粗略理解为，3个巨头收购另外三个巨头。买巨头是需要很多钱的，能买得起说明制药公司有钱或者是在这种恶劣的经济条件下，仍然有投资者看好药厂肯赞助并购，尤其是 merck，前几年因为药物毒死人被告的差点垮掉，被认为几乎死定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挺过来了。当然，下面的合并，肯定意味着很多人要丢工作，冗余部门都会被裁掉，wyeth和shering-plough都在new jersey新泽西，光是shering-plough就要干掉16000多人，当地的经济肯定要受重创了。

?????? biotech 一般都比较小，都是靠各种风险投资或者某些基金赞助的，东西做出来就上市或者被大药厂买掉，否则就死掉。biotech一般工作效率很高，但是惨淡经济形势下日子很不好过，因为没有人来烧钱了。年初的时候调查显示，全国40%多的biotech年底之前如果没有新的funding，会关门。 biotech公司里最大的两头牛，一个是洛杉矶附近的Amgen，另一个是san francisco的genentech。前者当年就是凭着成功研制的几种药物从小公司作大到今天的2万多人，很多老员工发了大财，不但开一百多万的蓝宝基尼 (lamborghini)，车牌号还要弄成“P<0.001”，yes，这个是统计部门某个只喜欢data asian的老美的车牌号。早几年Amgen工资和待遇都特别牛，感觉比IT倒掉之前还要狠，那可是05-06年啊，现在Amgen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后者这两年经济不好的时候，反而红火的不得了，因为有新药支持，号称科研部门也特别牛。pharmaceutical giant Roche费尽心思要买genentech，但是价钱谈不拢，后来干脆恶性收购(hostile take-over)，这两天刚刚全买下了。

?????? 这些公司里，生物统计只是辅助，学生物化学化工这类专业的才是主力，不过裁员的时候，似乎biostatistician很少被波及。

?????? 生物统计的就业现在还是比较好的。目前这种糟糕的就业形式下，还是有刚毕业的博士生照样拿10万以上的年薪，而且不是在昂贵的california。这个专业的硕士和博士就业差距很大，硕士毕业的，一般是从事低层次的工作，大多是statistical programmer的样子，重要性也比较低；博士就不同了，大公司还是很需要博士层次的做深层次的研发R&D。

?????? 生物统计就业的最好地区是东北部和加州。东北部从new jersey/new york一带一直到massachusetts，有很多药厂，很多大公司的总部也在这一带。massachusetts的科研机构也非常多，可能是美国生物医学方面科研机构最集中的地方了，美国NIH10%的钱都被boston周围这巴掌大的一点地方拿到了。科研机构有了成果，就到处找资金开小biotech公司，哈佛和麻省理工所在地cambirdge城里制药业巨头分支和小生物技术公司遍地都是，不少生物技术公司就是这两个学校的老师们创始的。哈佛的一些科研机构，每年也招一些生物统计的毕业生来工作，而且很多工作招的是master层次的。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中国人里女士特别多，typical的做法是靠着哈佛的科研机构办绿卡，顺便到哈佛读个博士。New Jersey上个世纪80年代是制药行业的统治中心，后来衰落了，公司们逐渐转移到San Diego和Boston，再加上wyeth和shering-plough被兼并，地位肯定是完了，不过药厂应该不会在这个地区消失的。北卡据说也很不错，因为便宜而且人力资源丰富，一些药厂选择在那里开设分支。

?????? 其他的地区也有，比如indiana有另一个巨头Eli lilly，但是从就业的稳定性上来说，我不是很推荐。万一哪个药物再吃死人，或者whatever reason，公司不行了，你该怎么办?；如果是在东北或者加州这种公司密集，选择很多的地方，你也许可以在当地迅速找个类似的工作，但是如果当地只有一家或者很少数几家公司，万一撑不住了，你就含泪卖房子卖车到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吧。不管是生统还是其他专业，都是这个道理。

?????? 这些年来，一些中国人转到这个专业读硕士，所以硕士的竞争会逐渐变的很激烈；生物统计的博士program规模相对小，奖学金少，而且不是那么容易读的，所以暂时看起来前景还是不错的，工资高，相对稳定。需要指出的是，这个专业不适合回中国发展，中国不需要严格的生物统计分析，你想要什么数据我就给你创造什么数据，你想要什么结果我就编造什么结果，找些biostatistician来分析啥?连基本数据的真实性都没人相信，统计分析就免谈了。

?????? 此外，CS里有些人做bioinformatics/computation biology的，或者是data mining，也有人选择做biostatistician，尽管比较少见，但是还是有的。biostatistics很早就有中国人读博士了，好像是 80年代，一个姓王的女士，武汉人，就从哈佛生物统计博士毕业了。这个是否是最早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专业也是这个世纪以来才在中国人里面变的特别 popular，美国人数学/统计大多不行，要玩这个，还是得靠中国人印度人。中国人在这个领域的发展比IT好多了，计算机公司里老印manager数目彻底压倒中国manager，但是在biostatistics里面，中国人做manager的就多了。还是拿 amgen做例子，他们的生物统计部门很大，里面中国人占统治地位，管理层也是中国人最多。by the way, 有几个中国小头头也是CS毕业的。

?????? 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介绍行业+专业，而且最近提问的同学非常多，并不是撺掇大家一窝蜂的来学这个专业。这个专业规模比computer science啥的小多了，而且眼下的几桩大合并之后必然是大裁员，行业动荡。据说个别的program也攒了找不到工作的人。前段时间，一个小 biotech的公司刚拿了一大笔钱，manager of biostatistics要招人，但是招不到背景合适的，来面试的几个生统的硕士水平都太烂了，连专业问题都很容易被问倒，她正在考虑要不招个 engineering + 统计背景的。这个专业要学好还是不容易滴。兴趣+职业发展+个人能力，才是专业选择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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